2012年6月4日的凌晨1点30分,当我的右脚以3km/h的速度踏上联山的水泥地时,我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了,但脑海里还全都是林林总总的石头:绿色的、灰白色的、布满青苔的、光洁的、巨型的、细碎的、圆的、尖的、湿的、干燥的……问题来了——究竟那一块是值得我信任的呢?
船底顶的石头只是一个寓意,每个人心中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石头,它阻挡着我们前行的步伐。昨天的我跨过去了,遇到了青青的船底顶,它是那么的年经、春色无边,去年我见过它沧桑的秋容,如今目睹着它娇俏的秀貌,怎么说也算是一次美丽的邂逅吧。这种感觉非要找一个词代替的话,我想说是值得吧。
五月的天气一如自己的心情,总是阴晴不定,让人好生郁闷,很想痛痛快快的出身汗,渴望籍着汗水冲刷着所有的不快。有一次聊天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吼了声,“好烦燥,想上船。”没想到老K很认真地回复了,“六一上船才有意思。”于是密谋起事,广发英雄贴,终于成就了此次船行。由是观之,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要出手!
6月1日晚上,赶到韶关新洞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当时下着毛毛雨,闷闷地走了一个小时的机耕路,就到达了上斜村。营地是一个茶叶加工作坊,旁边是村长的家。出门在外,拜码头是必须的,于是老K用他熟练的客家话,小弟用招牌式的憨笑,一下子取得了村长大人的信任,使用场地设施不说,还大碗酒大块肉地招呼,两个吃得个红光满脸便扑进帐篷倒头大睡。
6月2日的清晨,开门见山,青色山峦叠嶂蔚然大观,云烟缭绕,空气清洌,沁人心脾。大家欢声笑语,一头扎进大山的怀抱。至大坝山水电站溪段,只见溪水清澈,低洼处形成一个个碧绿色的水潭,美色在前,笔者不禁心猿意马,结果就是“扑通”一下跌落清流,做足了一天的湿人。如今用阿Q精神分析一下,湿身最大一个好处就是再也不用担心湿脚了,之后过峡洞小溪、穿沼泽地简直是如履平地、健步如飞。
峡洞豁然开朗,叹为观止。一大片青绿色的草原安静在躺在群山的臂弯里,草长及膝,随风摇曳,顿时绿浪翻飞,一条细长的小溪在其中蜿蜒奔流,水清见底,游鱼细石历历可见,溪边奇花异草数不胜数,远处的山坡上两头牛在休闲地漫步觅食。众人边走边摄,赞叹声此起彼伏,惊起了数只飞鸟。
休闲的散步后面是艰难的爬坡。顺着老K的手指一看,高嶂顶就在看得到的最高处山峰背后的浓雾笼罩着的更高处。爬吧,反正你很快就分不清是雾水还是汗水了;呼吸吧,踩碎的青草气味是无与伦比的兴奋剂;站着喘气一会吧,清爽的山风填充着你每一个毛孔,放眼望去云雾四起的草坡连绵起伏。重复以上动作约二个小时,就到达高嶂顶了,顶上是平坦的石板地,当时雾越发浓了,标志性的玛尼堆若隐若现地安坐在路边,只为与有缘人的相见。
品尝完高嶂顶的下午茶后,经过一个小时左右的快速前行,艰难的爬坡后面是痛苦的爬坡,那就是著名的伤心大草坡了。不要往上看呀,长长的长长草坡看不到顶,真叫人心寒啊。低着头爬吧,好端端的来这受罪干嘛,说到底你就是一头蠢驴。
下午六点半到达望顶营地,凄风冷雾,手忙脚乱地扎营,在冰冷的溪水中泡了15秒权当冲凉,换上干衣,吃顿热饭,喝杯热茶,稀疏的雨声唤不醒沉睡的猪。
6月3日的清晨6时,还是化不开的浓雾,大部分人都决定不登顶了,只有金枪和悠悠执着攀登,结果不负有心人,船底顶上视线良好,还可以看到云海。等到他们下山后,天色转晴。起行了,一路伴随着绝美风景:蓝天白云下的巍峨大山森然耸立,嫩绿的草叶上的露珠在阳光照耀下晶莹剔透,数棵矮树在一大片的草丛中卓尔不凡……不一样的船底顶,不一般的景致。
乱石坡站到了,将一切的诗情画意都敲得粉碎。在那里你可以把几年内看到的形形色色的石头加在一起,而且潮湿石滑,笨拙如我者,每一步都是艰难的考验,连续几个小时的折磨言语难表。看着老K蜻蜓点水般轻盈,听着远行和天青的说说笑笑,汗颜啊,汗水滴遍了走过的每块石头。
由于队员速度不一,加上天色已晚,出于安全考虑便不分前后队了,集体赶路,大家相互鼓劲打气,默默帮扶,漆黑群山中的点点灯光踽踽前行,度过了一个绝对难忘的夜晚。此次船行安全顺利结束,全赖团结一心、众志成城。
船底顶有着数不清的传说,而对于毕业这个说法,我觉得反而是浮云,船行只不过是一次经历罢了,里面有欢笑,也有泪水,有愉悦,也有痛苦,和其他数不清的岁月无异,个中滋味,如人喝水,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