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思思 楼主发表于 2009年11月18日 10:10 来自PC
承蒙各路英雄错爱,帮忙顶贴,连日来翘首张望,小女子于此作揖,聊表感激。余外,非新帖不能解英雄之快也。今日班门弄斧,见笑于诸家,多多包涵。
“何为艺?”吾学艺已十年有余,每每寻思,亦是不得其所。近年所思尤甚。每每触及当下流行之艺,或影视,或装置,或纯绘画,或观念,或行为,皆叹社会更新之快,人思想之变换之快,此非三言两语所能解。此于种种,眼花缭乱,亦使疑虑重重积储,久久不得散。不得心安。
新中国有成语曰:与时俱进。纵观艺术史,想必此语也适用于形容当下之艺。此一时彼一时。星移物转。今日流行油画,国人都动笔画油画去;明日装置做主,则又改变方式,转而装置去。百余年前兴于纸张之艺,千余年后的今日,“艺”已不足用纸张形容,当下之材料使用,硅胶,不锈钢,而版画这古老博大的画种竟也时时刻刻不忘更新,不忘吸收,时至今日亦以版画而不版画为荣,如此看来,时至境迁,时代更新与艺之变迁,实在存有某种不能割舍之缘。诚如本雅明《《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一文中开头所说:
在一个与现在根本不同的时代里,那些对物和环境施加的影响比我们现在小得多的人创立了美的艺术,确定了美的艺术的不同种类。然而,我们的手段于其所达到的适应能力和精确性中正经历的惊人的增长使我们看到,古代的美的艺术即将发生深刻的变化。在所有艺术中都存在着一种已不再能像以前那样去观赏和对待的物质成分,因为这种物质成分也不能不受制于现代科学和现代实践。近20年来,无论是物质还是时间和空间,都不再是自古以来那个样子了。人们必须估计到,伟大的革新会改变艺术的全部技巧,由此必将影响到艺术创作本身,最终或许还会导致以最迷人的方式改变艺术概念本身。
然自远古人类起,可称之为艺之物件数不胜数。最古老之物数洞穴祭祀所用壁画,乃至日常生活用品之铁杆磨之而成的细针,起居所用之陶碗~陶筷,装饰之物如衣裳~腰带~头饰,凡远古人们所用之一切用现今之目光看待,皆成艺。尤以岁月悠久为甚。愈加珍贵。愈具价值。由是而见,可入“艺”之范畴者,包罗万象,数之有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之意像。遂今仅挑平面视觉艺术,亦即单纯作于纸上用传统素材所作之艺,以浅谈。以为起点。
虽说传统,实则非然。尤以水墨为例。今昔往昔相比差别甚巨。传统水墨谓之“国画”。今日水墨称之“水墨实验”。吾揣测“水墨实验”乃出自国画中写意之法。不讲究形体~神韵~动势,只好内心所思所欲~流动~随性,此谓抽象。寻思着如此写来暗淡无光,骤然想来一熟悉之句:所谓艺术史的连续,只不过是一个人开了头,盖了前人,又让后者仰着鼻息,艺术史从来都是一个人连接着一个人的事情。倒不如顺应此意,只挑每一时期最爱艺术家谈谈,或者稍显生动。罗兰 巴特《明室》一书中《以感动为出发点》一文中所说:“极力反对一切概括法。每次试图使用这个方法时,我都感受到一种把问题简单化了的意味,且有说教的倾向。”遂亦学着慢慢放弃这个方法,到别处去寻找,开始用另一种方式谈论此问题。
“我因此决定,只取几张照片(只挑选数人)作为我研究的出发点,所取的这些照片(所选之数人),我确信对我来说是“存在”的。这与体系无关,只是几个个体~~~我试图以个人的某些感情为出发点(以此说起)~~~”本人崇洋媚外,喜好国外艺术家甚于本土大部分艺术家,遂从国外艺术家说起。
达芬奇。
一个怪才。精通解剖,建筑,机械,绘画,物理,装置的全才之人。他流芳百世的绘画作品人所共知,《蒙娜丽莎》,《最后的晚餐》。他的作品摒除他人所下定断不说,我反躬深思,扪心自问,只道是没有亲见,说不上个所以然来。数百年来流传的画中贵妇人之微笑版本之多,或龋齿,或画中其人便是画者本人,或更有甚者说其刚历性高潮诸如此类,亦算道听途说,真假难辨,似有以讹传讹之嫌。至于真相,石沉大海去吧!鄙人一无所知。哈哈哈哈!
米开朗基罗。
功绩甚巨。雕塑《大卫》,耗费十六年时间教堂天顶壁画。具体画面内容各位有兴趣请动动手,按按键盘便能搜索不少。只看印刷品,自是看不出创作者为着神一般这作品,不受俸禄,长年累月地保持同一姿势仰头作画,以至作品完成之时,创作者弯腰驼背,双眼不能视,自认奇丑无比。
罗丹。
I have made thousands of drawings in my life.To say how much i benefited from this sudy would be impossible.Not enought attention is paid to it today. It’is neglected.And it is very wrong. ——Rodin.
于网上搜索图片,能找到罗丹作品虽多,不外乎属雕塑之例。水彩作品甚少。所能获者一。比之于日前所看罗丹水彩作品原文书,止煞笑。罗丹于雕塑领域之贡献,自当不需多说,吾却偏好之于水彩画中,不能止。(待筛选些图片拍摄传上来,君赏。)竟是缘由也说不上。或者是由着画中人肢体随意的支展,罗丹那柔捏着无数女人酮体的双手握着的那支画笔,画上蜜意幽浸的色彩,无不满溢着深深的爱。与柔情。这画,对我而言,或者是“真实存在”着。此意义或者更为重要。
梵高。
梵高身上存着一个有趣之悖论——笔触。些许年来对梵高笔触有偏好并以此先入为主之人,梵高与之着实开了个不小的玩笑。观者以画中螺旋般转动之强烈痛苦之诗意笔触为好,以大面积忧郁颜色如蓝如黄为好,殊不知,专研究梵高笔触之人得出一个新论:画面所示如笔触如色彩,着实机缘巧合——梵高是个患有眼疾之人,今之术语曰“白内障”,是其画作笔触用色的始作俑者。只怕令偏好笔触之人大失所望了。
然吾独以梵高内心情感为美。其悲痛之内心,苦思而不得其出路之内心,敏感尖锐而平静之内心。造就梵高一生。乃至孕育出其死后光芒照射之尸首,无人能及。虽则当时众人之念,或梵高一文不值,一无是处,或贱如牛毛,于此一时彼一时,已大不为同。于此一人,彼一人,亦大不相同。
南 戈尔丁。
极其可惜此人之书于国内寻之不得。就连陈丹青先生于国外回来,携带此人书籍,亦于机场安检时以“不得传播淫秽图片”为由而被扣留遗下。天大的误读。而对尽职之工作人员亦究诘不得。人与人之间竟有如此鸿沟,怎禁奈何。只可惜了那一本《性依赖的叙述史》。
作品属摄影方式。然呈现于世人眼前的亦是个可亲可敬的真性情之女子。于此处再做小偷,偷用罗兰 巴特之话:我一直试图弄清楚摄影的本质。如果摄影有本质的话。作为一个“观看的人”,我只是出于“感情”才对摄影感兴趣的。我想把摄影的研究深入下去,不是当做一个问题(题目),而是作为一段伤心的往事:我看到了,我感觉到了,于是我注意起来,我观看,我思索。
“在我心里,预见到的照片实质不能和‘哀婉动人’的东西分开,一见之下,照片就应该感人。”(罗兰 巴特《明室》 赵克菲译,文化艺术出版社。确当好好拜读。里面之文字,让人身处奇境。先是不知所以。再读,即使沉迷。)
杜马斯。
此女子画面用色之润,自然,简略,手上功夫与心上功夫相互媲美,大家风范。作品呈上,亦复不需多说。
亨利 摩尔。
瞅一眼其速写稿图,其作品自会幻化成一面镜子,射出当下国内艺术高考生与大部分在校生之素描画作,僵硬,呆滞,规矩,模式,整齐之外形装束下掩盖着不堪入目之态。亨利 摩尔最富盛名之作乃属雕塑作品,线条之转承起合,柔软顿作坚硬之幻术,被一双回春妙手演绎得淋漓尽致。炉火纯青。
贾科梅蒂。
观其自传,缘于受萨特存在主义哲学影响,作品遂成今日广泛流传之势。雕塑作品不朽,素描同样震撼人心。
高更。
这厮,糟老头(玩笑耳),众人皆醉独其清。撇下众人孤身往隔绝纯朴岛屿去。独寻生命之意义。纯朴岛屿中,夜夜纵情,可惜了一副染病皮囊。画面色调浓烈。将死,留油画作品《我们从何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何处去?》于人间。
安迪 霍沃。
玛格丽特。
莫奈。
塞尚。
毕加索。
马蒂斯。
席勒。
方 山森。
这所选之人亦不外是一种“真实”。对我而言的真实。于那些慢条斯理分析画面构成,所蕴含之意义文章,归根结底,那些文章中那些构图分析,于我而言又有何干系?看重的亦不过是画面能否使之感动,能否挑起一段记忆,能否抽象地让人感觉“真实”罢了。